远见穿透迷雾,科学无法普及!

A11:骨子里的恶习!

发布日期:2018-10-30 10:09:45 +0000

秦汉之后商人开始变成两面人,装模作样以儒商自居,特别喜欢谈社会责任。 秦汉之前,大一统的统治秩序尚未建立,商人们都很纯粹,在商言商,生意就是生意。


秦皇汉武的社会实践建立了金字塔型的统治结构,这种静态的稳定结构以秩序为核心。商人懂得取舍,习惯做交易,不会在金字塔中按部就班沿着单一的路径爬升,也就不会忠于任何统治,反而会成为秩序的挑战者——官僚贵族造反只会变换一下旗帜,秩序和结构本身并没有改变。懂得取舍,时刻根据自身利益进行交易的群体,是稳定金字塔结构本身最大的威胁,所以必须排除在统治结构之外——这是千百年来农耕文明极力打击和羞辱商人阶层的根本原因。我在《 穷是万恶之源 》里有详细的阐述。


易道的失算


易道在与滴滴的竞争中落于下风之时,想出了一个损招:鉴于滴滴的体量比自己大得多,如果能够同比例损耗,滴滴肯定扛不住。所以,易道的思路是:借用监管的力量,呼吁行政力量介入市场竞争,司机必须要拥有交管局发布的运营证才能成为网约车司机。为此,易道主动在自己的平台清退所有不具备运营资格的网约车司机。一时间易道的司机锐减,总叫不到车,体验断崖式下滑。非市场力量巧妙的借用了这个契机,设置准入门槛,强力介入,并给易道树立起贞洁牌坊。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滴滴并没有按易道预计的那样被迫清理海量无运营资格的私家车司机。而是反其道而行,如果司机被抓住了,滴滴公司代缴罚款。并让滴滴司机建立互助群,任何拥有牌照的司机都如同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的探头,一旦发现有警察查车,立刻全网广播,通知所有其它所有不具有资质的网约车司机主动避开。易道没有迎来自损八百杀人一万的目标,它求仁得仁。让市场外的力量将准入门槛的颈箍咒带在了自己头上,加速自己平台上司机的流失,继而造成客户像退潮一样流失,紧接着就是营收持续下滑,陷入资金困境,万劫不复!


契约的建立


只有书呆子才会认为签订了大宪章西方就进入契约时代。 王权的丧失和公共契约的确立是一个漫长博弈的过程。 我们在《 向正在坍塌的地方踹上一脚 》中已经阐述过:是拿破仑第一次让国民军成为战争的主角,在此之前,欧洲历史上的所有战争都是国王之间的私人战争,参战双方也是国王的私人军队。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是最消耗财富的,而欧洲邦国林立,关系复杂,纷争不止。所以,国王长期处于破产的边缘。


如果你去读欧洲史,你会经常看到国王把自己的王冠或者王冠上的珠宝抵押的记录。这在东方大一统的统治结构中是不可想象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要是彻底破产了,天下也就崩溃了。因此, 在东方的语境下,所有的经济问题都是以政治方式表达出来的:道义之争,往往就是权力之争;权力之争,往往就是位置之争,位置之争,其实就是利益之争。 因为在金字塔统治结构中,所有的利益都捆绑在位置上面。关于这一点,在《 C1:他们到底怕什么? 》一文中已经阐述清楚,不再复述。


在邦国林立的欧洲,大家都是乡镇级规模的领主,国王们也不过是县市级的领主。 伦敦仅住了5万人,在当时的欧洲就是超级大城市了。面对百万级人口的长安,差距不仅仅是人口和城市的规模,还包括经济分工协作的密度和社会管理的精度及财富攫取的能力。


欧洲的国王不仅仅要面对这样窘迫的现实,还动不动就被卷入火拼,快速的消耗掉本来就不多的财富。国王的财富也是来自自己领地上的产出。入不敷出,国王就不得不四处求人和借债。西方的领主们不像东方大一统中央集权结构上的流官,流官是皇权的代表,一纸调令就能椃夺流官的一切权力。吴三桂那种割据势力才类似欧洲的领主,国王的命令要不合对方心意,马上就会反叛!所以, 国王一旦向人家借钱,就得拿些东西来换。契约的建立和维系基于相互制约的暴力平衡。 在《 F2:底层逻辑 》中详细的阐述过基于原点暴力的抽象演化路径—— 不同的阶段会表现为不同的形态:以前是武力,现在是购买力,未来可能是认知力。


依依东望


改革开放初期的企业家,不但在表述经济问题时的语言是政治化的,甚至企业内部设置的部门名称都是政治化的。“中办”,“后勤部”,“改革与发展委员会” 这哪里像企业的部门名称呀!


当年的历史教科书上有一个这样的课堂思考:为什么马丁路德在宗教改革的时候要打着上帝的旗号托古改制?因为那个时代所有人都在那种思维惯性中生活了几百年,要让其接受,必然要顺着他们熟悉的语境和行为方式,最多打左灯向右转,把一切交给时间。在这一点上,市场营销表现的特别明显: 任何新产品上市的时候,都会找一个你熟悉的旧产品来做类比,让你快速接受。 所以汽车刚面世的时候,市场推广的宣传语把它说成是:一匹不需要喂草料,跑的更快的马!


我们在《 依依东望,望的是时间 》中阐述过: 统治机器的构成部分必然会与统治所依赖的社会力量相匹配。即便暂时不匹配,时间也会让这种不匹配逐步凋零,最终由匹配的成员构成统治机器,并为他们所归属的社会力量服务。


这期间会存在某种荒腔走板,甚至匪夷所思的反扑。然而,这都只是暂时的。那些懂得取舍的群体,往往不在乎面子,只在乎里子。如果他们开始在乎某种外表的形式,肯定是因为这种面子工程有利于切身利益——那种腰弯得最低,笑的最配合,举止让人最舒服的人,事实上他正在挖坑,准备把你们都埋了。


易道挂了,没有人同情它。甚至认定他们所采取的那种失策的策略,是源于商人群体中骨子里一种由来已久的恶习。但是你想过没有? 用尽一切办法去赢,本身就是一种竞争。 秩序的稳定需要消灭竞争,而竞争最终会摧毁稳定的秩序 ——无论是什么力量,只要它成为竞争中的一个参与方,它就上了牌桌,成为交易结构中的一个支点。如果你永远不上牌桌,你就不会遵守牌桌上的游戏规则,也永远无法赢你的钱。只要你上了牌桌,即便你的本钱很多,偶尔还不遵守规则,但时间会改变一切!


纵观欧洲的历史,国王好大喜功就必然会囊中羞涩,举措失当就必然会捉襟见肘,困境会让人妥协,会迫使人主动遵守规则来解决问题…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坏事坏到一定程度往往就会变成好事,改弦更张的大好事!


扩展阅读:

F2:底层逻辑

C1:他们到底怕什么?

穷是万恶之源

依依东望,望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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