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日期:2018-10-28 01:25:00 +0000
其实这篇文章刚开始的题目是《农业保护政策,真的能保护农民吗?》
不过后来想了想,这个题目太大,而我主要还是说个例子,那么用这么大个题目不是很好。所以我还是针对具体现象,然后再来说一说为什么会有这个现象。
主题主要是:为什么美国人对于中国和欧洲的 “反转基因”策略会这么有效,为什么美国自己不会被这种“宣传”所反杀。
我们都知道,美国佬在转基因应用上面用的是风生水起,各种转基因。
人家国家是用了转基因要标识,美国是不用转基因的不准标识,用了不用标识。
为啥?因为你用了 “非转基因”,岂不是在夸自己“有疗效”,你这不是变相抹黑咱“转基因”么?你是何居心?
但是欧洲就不会啊,你转基因得打标签。中国就更厉害了,不仅仅要打标签,而且还有更多的东西不让种,而且还是变态的不让种。
换句话说,欧洲佬不种有很多 “科学道理”,而中国的不种里面,科学道理是借欧洲的,自己的不种是玄学操作。
当然啦,所谓的 “玄学”么……其实就是官僚操作喽。
我们这里先不谈 “转基因”到底有没有危害这个问题,因为主流科学界认为是“危害小于利益,且比传统育种和杂交育种更安全(常规育种)”,但是即便抛开这样“到底有没有害”的认识,也和我们现在讨论的主题没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理解成为 “对新技术的运用”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为什么有些新技术在美国好用,在欧洲和中国不好用,而有些技术在中国好用而在美国不好用(有什么技术是欧洲挺好用美国不好用的?我比较孤陋寡闻,没怎么注意过)。
一项对某些生产力有帮助的技术,能不能被用上,能不能快点被用,我们经常叫 “激进”或者“保守”来区别快点用和慢点用的现象。
当然,造成 “激进”和“保守”的原因可能相当的复杂,毕竟一个原因要发展成为结果,中间的历史原因特别多,所以说因果关系不好确定。
但是呢,如果作为一个时间段,我们来看一下具体当中的利益集体的利益是什么,做了什么,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首先,我们看看米(美)国。米国转基因普及看起来挺正常,农民种地,大学研究转基因技术基础,种子公司继续研究然后搞出了转基因技术成品种子,做安全性评估(和常规杂交一样),跑市场,农民买了,各种农药农机企业配合农业生产需要研发新产品。
当然,之后的农业补贴 +农产品倾销压制别人的基础农业市场(使其转向经济作物)来给本国提供更急需的经济作物原料(例如烟草),乃至另一些战略原因就是后话了。
这很显然是一套 “正常”的商业流程,尽管说有补贴从某种程度上干预了市场,但是在农业生产方面还是按照市场化的路子跑的。
这个时候损益评估还是比较简单的嘛,大学公立机构研究基础科技,育种公司搞种子,公家单位考量一下有没有过大的外部效应,农民挑好的种子得好收成。
有很多人觉得,农业补贴什么的是害人的东西,转基因在欧洲和中国普及不利,肯定是干预市场的问题。
可是,美国并没有啊,美国农业补贴还高的很 ——这恰恰说明,补贴不一定会在特定局部造成问题。
那么欧洲和中国是啥问题呢?
有人要说了,这是米国的阴谋,米国自己搞好了,然后在欧洲鼓吹转基因的危害,就是为了压制别人家使用先进技术给自己产生竞争!
诚然,这里面的确有米国的阴谋,米国也的确派出了针对欧洲的说客攻势。
但是我们要明白,如果别人也是很健康很市场的发展,那么以欧洲的技术水平,至少不至于需要担心米国产生绝对优势,然后用粮食卡着自己。
所以如果真要美国 “硬掰”,那肯定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风险也很大——很显然,美帝不可能干这种赔本买卖。
你越是市场化,别人越是拿你没办法,因为你内部的技术和管理程度一般来说也是比较 “变化多端的”,所以差距一般不会拉的太大,利益关系也比较错综复杂但又稳固——当然,充分市场化的,前提是重要技术(尤其是国防)没有代差,以及没有即将到来的严重军事冲突的情况时,才可以实施的(当然,在非市场化转向市场化的时候也要注意稳定,保证社会运行机器还是能稳定运转,搞休克疗法也是不行)。
当然,无论任何理由导致 “没办法市场化”的这一部分,其实就很可能是一个“软肋”,人家戳你这个软肋就可以“事半功倍”。
欧洲为什么出问题呢?主要就是 “农民组织”的问题。
什么?美国也有农民组织,还做的更大,那么美国也应该出问题啊!
问题在于,欧洲的农民组织和美国的农民组织根本就是两回事。
美国农民组织合起伙来,是一种商业联盟关系,但是内部竞争还是很厉害的。毕竟他们的农民组织其实就是互通信息,确保大家不要过度生产某个东西导致问题闹大(价格波动太大)。也就是大家确保利益最大化,但并不是 “我种什么我串通闹上去,让国家来帮咱”。
当然了,争取农业补贴的时候还是会 “依闹治国”的。
欧洲就不是(特别是北欧),他们虽然也有这样的 “信息互通”体系,但是他们种不同的东西的农民也是串通好的(也包括一些下游加工和中间企业),他们不是搞什么产能,他们寄希望于的是“壁垒”。
道理很简单,欧洲的农业和米国不一样,米国农业的少量农民掌握较多土地的历史比他们长一点,而且早年形成了 “大农民”“大政客”“大资本家”三足鼎立的状态。
所以大农民完全不需要依靠什么 “特权”取胜,因为他们的实力足够撑得起自己的地位,也就是德配得上位。
欧洲情况不是这样,欧洲虽然原来也有 “大农民”时代。但是因为内部斗争时间长,而且土地易手方式常常是暴力方式(他们奇葩事儿太多)。
所以欧洲农民 “取胜”的方式,其实也是有点靠数量的,所以说欧洲虽然农业人口也比较低,但是在比较集中的行政区,其比例就不算低了。
更关键的是,由于欧洲农民相对于米国,距离自己的 “消费者”是更近的,而二战后由于在战争时,社会生产和分销的中间链条断的比较凶(都军供去了),二战后快速恢复的时候,反倒是相对来说过日子比较稳的农民,建立了相当多的中间渠道——在美国,这个渠道是资本家建立的。
这就造成了欧洲农业,农民和中间商的瓜葛很深,是一条绳子上的。
而且由于欧洲农业目前来看 “区块化”很严重,每个区块的市场又不是很大,跨国家的交易经常受到奇奇怪怪的政策问题。
这个时候 “产能”就没这么重要了,而且反正咱有关系的人这么多,不如吆喝吆喝,咱们去要政策就好了,反正这帮子公务员也就指着这碗饭,惹不起咱!
在这个时候,其实农民等于不是在问商业市场 “要饭”,而是更倾向于找政府,然后让政府找别人“抢饭”。
当产能问题不重要的时候,其实对于这种削减成本增加产量的欲望就降低了,倒是对 “省事儿”的技术特别感兴趣——所以你看老欧农田产量也就那样,但是力气省的要死。
力气省了也不干别的,看看电视,喝喝酒。
这和转基因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大了去了。
种田要不要农药?转基因最好的是啥?少打农药,省钱。
问题来了,欧洲农民怎么争取权力的?是靠直接的农民?那是不多的,多的是各种上下游。
吃饭这东西,是刚需,所以无论如何你是要吃的,所以如果 “农民干政”的话,那么农民肯定要扩增自己上下游的权力,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而不是商业竞争)。
这个时候农药企业当然要向着农民啊,农民也要向着农药公司啊,这样才人多。
而由于本身原来的市场就比较小,这样串通起来就很容易了,再说之前农民建立的中下游体系,现在的农民也比较 “熟”。
很显然,对于一个产能不太重要的地儿(植物),搞转基因减少农药,减少各种农业设备,农业药品,农业中间环节的技术,自然应该加以 “抵制”。
不抵制,农民要受损,中间环节和辅助系统也要受损,因为大家都是问上面 “分蛋糕”吃的同志。
之所以欧洲佬在 “反转基因”的时候搞出那么多“科学道理”(其实假的不行),之所以这么假,这么垃圾,其实就是根本没考虑多少“学术目的”——再说按照他们的技术水平,落后虽然算不上,但远不如美国先进。转基因这个东西你要找好处容易,你要找茬很难。
他们这么搞 “科学道理”的目的很简单。
1:搞搞科学道理,好引入米国佬帮忙忽悠自己人,因为学术算是个通用的端口。
2:给政客找好话语,这种行为也是让政客们放心,我们先铺垫过了。也就是说降低政客们的工作量,降低他们的阻力——照章办事很省力,但是已经有人帮你铺路的照章办事最省力,而且还有好处拿(这种话就好像肥肉,转转手,手上也有油)。
3:让各个合作伙伴放心:你看我们这么胡说八道也没事,你们还没开窍的真的不要怕,老百姓比我们白痴多了,我跟你们讲。
简而言之就是:跟我办事你亏不着,你只要可劲儿刮老百姓油水就好,咱这事儿也不太惊扰你们那些高科技工业企业,他们反对不到哪儿去了。您要是不听,看我投票把你投下去。
题外话:说不准美国红脖子救国也不一定,你看有些地方白左特别多的很大原因也是这个,一小撮人发展了一大堆东西,但是他们特别注重抱团干扰政治活动。美国农业却很有积淀,在生产和销售过程中还是非常市场化的,而且很先进 ——红脖子不靠玩政治就能赢,虽然他们真要玩起来可是很凶的(不过他们不靠人数取胜,而是在关键时候有极强的有组织的投票意愿,而很多白左嘴上叫的凶,但是连投票站都懒得去)
指不定要是哪天美国衰落了,美国还能玩高科技现代化农业继续活得滋润呢,搞不好还能打翻身仗(尽管很多机械要进口了)。
川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人民有房,金融够强;边境有墙,偷渡甭想——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抗中援韩,SH主义都是纸老虎,我们有便宜粮食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好朋友,我们和第三世界国家开始不结盟运动,对墨自卫反击战,我们不干涉他国内政,加利福尼亚是美国不可分割的领土,世界只有一个美国。
当然,这恐怕只是个笑话,川普改变不了竞选系统和国会系统了,估计也只能是回光返照。除非以后有红脖子在密西西比河河畔捞起一条大鲤鱼,鲤鱼肚里拿出一张字条,房间里还有浣熊说起了人话 “大美兴,伊万卡王!”…………红脖子:家里有浣熊!快拿枪!!浣熊人:喂!你搞错重点了!!卧槽,太君别开枪! bia~bia~bia~!
伊万卡:《德克萨斯农民调查: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浣熊人的狗凳子(屁股)又遭枪打喽!》(伊万卡急的说出祖传家乡话)
多年后。
人群高喊:再穷不能穷山东思密达,我们不能没有她,我们除了伊万卡谁都不认!
饱经风霜的伊万卡离开欢呼的人群,踱步进入白宫内,连说三次:胜利来之不易!
后来,美国将伊万卡的话整合成《伊万卡语录》,因为封皮是蓝色的,所以大家习惯管这本书叫 “Blue terasure book”。
好了,开玩笑就到这儿 ……虽然世事难料啦……
既然老欧是这么回事,那么我们土鳖又怎么了呢?
怎么说呢 ……很尴尬的……其实好像一开始美帝好像还真没想这一块,我们自己其实原来转基因刚开始的时候,在很多方面甚至不比美帝落后多少,在水稻和小麦上还有优势,尤其是水稻,优势大的可以平A过去不岔气儿。
但是我们自己打自己,就是不肯搞 ——是的,是不肯搞,无论上面怎么催下面就是不肯搞,而且这事儿是在环保组织和欧洲那边搞大以前就这样了。
等欧洲事情搞起来了,我们是赶紧拿过来,甭管好用不好用,对路不对路,疯狂宣传(内部也是一样)。
也就是我们是拿着别人已经玩剩下的,然后再来玩自己,自觉自愿,主动殴打自己。
你看这就滑了个稽了,沃特啊油弄啥咧?
我回想了下历史,瞎踅摸了一下,其实问题出在中国的农业供销体系 +农业模式+农产品价格限制的三重作用下,产生了极具中国特色的毛病。
中国农业模式不用说了,是大农场 +小农合并,但是都不能缺。因为中国人口密度贼高,饮食系统贼复杂,如果你全都搞大型农业,先不说农机和土地的问题(特别是南方),你这运输系统就要先吃不消——距离很可能都太远,这个时候我们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物流体系建设,别看中国基建进步神速,但那也只是进步,我们的基础设施比欧美国家还是不知道要落后到哪里去了(特别是人均,你别的还能挤一挤等一等,吃饭吃菜可是稳稳当当的一日三次)。
大农场的话,话语权比较高,可是农产品价格限制的比较厉害,所以说需要尽可能的节约成本,这个时候政策就必须很重要。
而小农的话,虽然数量多,但是在现有情况下这些小农十分的分裂,不能 “拧成一股绳”,不说问上面要权力,就连市场也很难对付,而且有了限价以后利润就更低,建立这样的商业组织的资本也就木有了……
然后供销体系又很麻烦 ……你说中国农业用品供销系统的效率低么?其实不见得,他们干的挺好的,尤其是考虑到中国农业的天然条件和人为价格限制的情况下,做的真心也不差了。
可是,正是因为要符合这些条件,所以中国农业的供销系统是剪不断理还乱还特别庞大 ……这些庞大的组织也形成利益集体。
而对于供销系统来说,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大型农机的合作租借调配(尤其是南方),而是对于日常快速稳定消耗品的掌握,种类越多量越大越重要。
最常用的就是农药和土地改良(例如肥料)用品了 ……
与分散的农民不同,这些农药和肥料企业相对是集中的,所以说走 …………你懂的那些事情就容易多了。而且他们基数比较大,涉及的人又多又不好惹,所以……
事实上在环保组织爆这件事以前,就出现过想搞抗虫的作物被集体事件过。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相对集中又相对广泛,所以说对于生产主体的 “农民”产生了优势。
市场产品的选择权被暴力的从农民手中夺走,反而是给了这些人 ——问题是,你现在一下子把市场丢给农民,去掉限价恐怕也不行……中国还是需要集中力量追赶一些产业的,所以剪刀差不可避的要利用下(强制的,尽管长期来看可能不好,但是为了过短期的坎儿不至于被灭,也只能这样)……
所以欧洲是农民过度掌握了产业链 +欧洲国家本身太小体制却不合适,所以产生了农民裹挟政治玩别人。
中国是农民声音太小,供销体系下相对集中的组织反而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你不让 “生产者”掌握主动权,反而让玩政治的人掌握了主动权,那么带来的直接结果就很可能是“保守”。
这里的保守不一定是全局战略的保守,反而很可能是战略激进,战术很保守 ——下克上(emmm……东亚和南亚的下克上的套路还真是常见啊)。
战略上保守,战术上激进其实才是比较健康的,容易产生 “技术推动”的,同时又可以降低社会运行的稳定风险——比如说美国孤立主义时期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是没有这种条件了,但是孤立主义不等于完全孤立,当时的孤立主义是配合自强精神的,和欧洲现在那种坐吃等死是两回事)。
战略上的激进,则往往是为了掩盖很大一部分战术上落后的策略,有更多 “赌国运”的意思在里面。
当然,作为弱势方,有时候不得不这样 “临时抱佛脚”——慢慢追赶不是不可以,但是路子不可能一样,因为别人不会让你走一样的路子,别人肯定要通过暴力手段堵死你。所以你要走新路子,可是新路子本身也有一定风险。当然最好的路子不是每次都掀桌子,而是差异化竞争,发扬比较优势……当然,还是有风险,大小而已。
尴尬的情况发生了。
米国有没有想 “输入种子控制中国”呢?估计可能是有点点这种想法的,毕竟他们的确对小国这么做过。
当然,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可能纯粹是商业目的,就是好端端的卖种子。
不过嘛,美国也是厉害在这一点上,他们 99%的时候是市场化的,手段都是市场化的,所以效能长期来看很高,他们也有优势……问题是,遇到问题,需要服从政治和暴力的时候,那1%就出现了——由于前面99%都铺路铺的好的没谱,后面这1%效率高的吓死神。
这在二战后美帝就玩的很好,但是后来政治越来越多的干预对外商业,这水平是越来越低(我看主要和全国竞选搞成选秀有关系,大家都容易操弄政治直接获利了,放长线钓大鱼也就做不到了,两党的合作也就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来民主党搞战术激进,共和党搞战略保守搞得挺好的,现在是都在抢战略高地了,和台湾是越来越像)。
也许是 “歪打正着”,中国自己打自己这事儿,让米国佬进不来了……没办法平A啊,至少小麦啊水稻啊是不可能了。
至于大豆么 ……emmmm……这个就没办法了,美国人这一块优势太大了。
不过,这也不是无限期的,因为米国转基因商品市场化程度高的不得了,收益自然是水涨船高 ——研发费用自然也爆炸式增长。
到五六年前,美国转基因的研发预算比中国预算加起来高 30倍以上(整体全预算已经超过我们一百多倍,最近两年不太清楚,不过应该超过更多),就连我们重点的水稻转基因,人家弄出的“零头”也比我们高出十几倍了。
所以听说三四年前,中国还对美国在水稻转基因这块能差不多平起平坐,现在已经是全面落后了。
就算中国科研人员再怎么勤勉节约, 1块钱能顶别人十块钱,可是别人从市场手里拿到100块钱,这还打个屁?
这样下去,差距越来越大不说,而且就算研究出来了,按照现在的套路还是没办法实用化。
那我们是死定了?
不尽然,其实就算是 “干涉过多”,也是有办法冲淡的。
虽然说价格控制没办法改,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中间下狠手 ——你可以靠突然加大市场,这样就可以在关键的时期,暂时的削减受到“干涉”的比重。
当然,这需要依靠 “强压”的。
例如说提高储备粮的品质要求,严令产量要求等等,越是集中对某些主粮作物的要求就越能让下面的人就范 ——轰击点小但是狠,直接跟政治前途挂钩。
那些没有被列入的作物,则可以继续让其坑农民,这是为了给旧有体系一条 “稳步灭亡”的路子,不至于一下断供造成社会局部机器失能或过度反抗——让其内斗为主,自我磨损。
在这一过程中,不管是为了安抚还是减小反抗,可能必须抛弃一些作物,例如说大豆 ——认输。
一旦某个主粮 “定点打击”成功,使下面的人“被迫”必须开始采用转基因作物,也就是上层对于品质的要求必须要转基因作物才能更有效达到,那么下面的人就必须至少逐渐这么做了。
只要开了个 “口子”,别的地方的机关为了竞争,不得不效仿,否则绩效不保。
这样一来,在短期内,由于 “替”农民做了一个他们必然会做的决定(大错错不了,因为别人已经做过),这时等于说是一种“准”市场扩大了,而权力和那些集中化“喉舌”却来不及以足够速度介入。
此时就等于形成了一个相对的 “小政府,小干涉”的环境了,市场可以在局部发挥比较完整的作用,效率大大增加。
而且中国人口很多,就算有限价的情况下,主粮的规模极大,还是能通过市场手段撑起转基因研究的 ——毕竟中国还是有人力成本的优势,而且中国的农科院也的确比较奇迹。
只要能够扫清阻碍,哪怕是暂时的阻碍,中国人民种田的能力还是不用怀疑的(当然,还是要重申如果一下子全清了阻碍,可能还是会被平推致死,这也是不行的,所以得找一个折衷方案)。
所以我们还是有救的,我们的制度至少在弱势环境里是相当有效的,中国人还是在这 200年的屈辱中把老的和新的“打逆风局”的套路给再次用上了。
集中力量办大事从来不是新中国的传统 ——不过权力的有效收缩控制,可能还真的是新中国第一次能比较稳定的做到(至少能有效调控,至少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做到和中国一样的全社会分配体系的大规模快速改变的,我就是指开放,计划经济转市场经济)。
我们还没到输定了的时候,这不是因为很无飘渺的 “中华民族的抗压能力”,而是实打实的还是有策略可以暂时解决的,而只要渡过足够的难关和很多很多暂时,我们就有机会反杀,然后就是我们走99%的市场,1%的干涉了。